你是女帝。
先皇是你嫡亲的弟弟,他刚一病逝,你就迫不及待地起兵控制宫城,自立为帝。
你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国长公主,变成真正坐拥天下的九五之尊。
现在你能得到一切你想要的。
包括殿外跪着的男人。
他是盛京城中才冠绝伦的翩翩公子,是年少高位深受信重的中书侍郎,是无数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,就算少女已经嫁作他人妇,都对他恋恋不忘。
包括你。
你为了江山社稷,权势地位,不得不两嫁他人。但他始终是你心中的白月光,是年少初见就难以忘怀的惊鸿一瞥。
现在他跪在殿外,为了自己的家人,祈求你的原谅。
你故意晾着他,不见他,任由他从正午一直跪到子夜。
因为你知道他表面上是个如玉君子,实际上一个合格政客该有的心机手段,杀伐决断都隐藏在他漂亮的表皮下。
他跪你不代表他臣服于你,只是审时度势的暂时蛰伏。
而你想要彻底收服他,打断他的傲骨,折断他的羽翼,让他心里眼里只能是你。
现在时候到了——
你走出去,走到他的面前。居高临下地审视他狼狈的样子。
他的脸色苍白,两颊却泛着潮红。额头遍布细密的汗珠,随着深重的呼吸,时不时汇成一颗豆大的汗滴沿着深邃的眉眼,殷红的薄唇,修长的脖颈,一路往下,最终隐没在领口。
夜深露重,黛紫色的官袍紧紧地帖服在他身上,勾勒出劲瘦的身体线条。宽肩窄腰,比例很好,想来不穿宽松的官袍应该会更好看。
你用手托起他的下颚,他漂亮明亮的眼睛直直对上你的。你感觉到他在颤抖,但他变得清浅的呼吸显然在隐忍。
他不愿意在你面前示弱。
“你想见朕?为你父亲求情?”
他的父亲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学究,当朝指着你的鼻子骂牝鸡司晨,身为礼部尚书却拒绝操办登基大典,所以你把他革职下狱。杀鸡儆猴顺便诱他上钩。
果然他低眉顺眼,谦卑极了道,“父亲年岁渐大,老人家固执,并非目无尊上,请您宽裕他,以示恩德。”
你冷笑,你身为女子统治天下,压服众臣靠的从来不是恩德,而是刀兵。
他那么聪明,自然明白这个道理,于是他又道,“您是先皇信重的阿姊,先皇膝下只有一个襁褓中的小儿。他下旨传位于您,是为免太子遭叔伯毒手轻慢。一旦朝臣知道先皇苦心,必定不会再心念他人。”
你抚掌大笑,他不愧是权臣苗子。先皇死得太突然,根本没有遗诏留下。他空口白牙一说,显然是要以矫诏为交换,既能让你放过他父亲。更能保他外甥坐上太子之位,一举两得。
“崔公子,崔侍郎,你想的真美。”你捏紧手下滑腻的肌肤,他吃痛皱眉,没有躲开。
“陛下,成王,晋王已经按捺不住起兵勤王,正往京城而来。其他各路藩王还在观望中,您的铁甲军能够挡得住城中禁军,拦得下两王联军,难道能扛得住天下兵马吗?”
图穷匕见,你默默想,他果然是有备而来。保不准成王晋王能够那么快得到京中消息,反应迅速,里面都有他的手笔。
你松开他的下颚,搀扶起他,“爱卿,既然你已决定立场,投名状就现在写吧。”
他踉跄地站起身,麻木的膝盖不听使唤地僵硬,身体不住地下滑,你的胳膊稳稳地托住了他,揽在他细瘦的腰间。
他整个人无力地依靠在你的身上,身上好闻的梨花香阵阵袭来,撩拨你的自制力。
你没忍住,手不安分地在他腰间软肉摩挲,甚至从宽大的袖袍中伸……
“陛下,请自重。”他低声喝止你的动作,声音里满是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你告诉自己再等等,还不是时候。
你在女子中已经算高挑,他比你还高一个头,你们姿势变扭地走入殿内。当值的太监宫女们识趣地纷纷低下头,不敢看哪怕一眼。
他们不必如此,因为在你心里,其实恨不得他们将你们的关系宣扬地人尽皆知,好让他无处可逃。
你将他带到御座前,将朱笔亲自递到他的手上。他口称僭越,实则当仁不让地接过朱笔,提笔落下。
你就知道他不是个迂腐之人,骨子里比谁都狂傲叛逆。
他以中书侍郎的身份草拟传位诏书,一笔一划是漂亮的柳体,骨力遒劲,笔画严谨。
你眼看他写完诏书,盖下玉玺,就此他与你狼狈为奸,坐上同一条船。
无论后世如何评价你,都无法绕过他。
拟完诏书,他有些脱力。他手撑着御案,吃力地站直身体。他是个世家公子,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体面仪态。
你爱极了他这副模样。
“陛下,臣的投名状已经立下,您也该践诺了。”
“不急”,正餐将要开始,你岂会轻易把人放走,“我答应你两件事,立太子已经被你一起写进传位诏书里,算是已经履行。但你爹嘛……”
你故意拖长语调,想要看他着急。但他八风不动,淡然冷对。你心下恼怒,看他一会儿还怎么保持这份镇定自若。
你挥袖,将御案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,然后用力将他仰面按在御案上。
果然,他满眼错愕,“陛下?作何如此?”
你一手制住他双手扣在头顶,一手灵活地挑开他腰间的丝绦,丝滑柔软的官服滑落两旁,露出里面素白的中衣。
“陛下?!”
他惊怒交加,从容淡定不复存在,他已经意识到你真正想要的,是他。
“陛下可有想过后果?”他语速极快,因为你手下的动作不曾停顿,“淫乱后宫!你想遗臭万年吗?”
你听而不闻,满心都在眼前的美景上。他的身材看似瘦弱,实则肌肉紧实,线条流畅,一看就知道弓马娴熟,不似寻常文臣。
你的手引起他阵阵颤栗,“陛下……你是要置臣于何等尴尬不堪的境地啊。”
你爱不释手地把玩。
“所以朕把你爹关起来,眼不见为净,免得朕的老丈人一气之下,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。”
他对你的无耻报以嗤笑,于是你加重了力度。
“嘶……”他剑眉微蹙,呼吸急促,别开眼不再与你对视。
你知道火候快到了。
你怜惜他,第一次细致又温柔。
你眼见他身子渐渐紧绷,牙关紧咬,然后腰身猛地跃起,很快又重重塌下,像条离水的鱼般无力挣扎颤抖。
他到了。
你松开扣住他的手,扯过一旁的丝帕擦拭湿腻的手指。
他终于睁开紧闭的眼睛,他的眼角微红,侵染情欲的眼神动人心魄。
“陛下”,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充满磁性,他翻身而起,一头如丝墨发披散下来,束发的银冠不知掉在何处。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衣物随着姿势的变化,顺势垂落满地。
他意外地不在乎,就这样站在原地。
“雷霆雨露皆是君恩,陛下想要,臣便给。”他坦然地仿佛主动的那个不是你,而是他。
“此处太冷,地方也狭小,臣不喜欢。不知臣是否有幸得龙榻休憩?”
你大喜过望,又觉理所当然。
他向来识时务,知道你绝不会放他清白。既然如此,与其寻死觅活,不如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。
你携着他步入寝殿,殿内服侍的宫人早已见机退下。
他坐到床边,眉眼低垂,烛灯下竟有种柔顺之感。
你知道时机终于成熟,他是你的了。